4亿人会在未来失去稳定工作。打零工，你准备好了吗?

红太阳 · 发表于 2021-9-20 18:4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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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职场江湖，体制内外分庭抗礼，但无论朝九晚五还是996，都得到点上班。
如果有一份工作，时间自由，不逼着你按时打卡，也不是以“弹性上班”为幌子，实质要求你义务加班；工作量自由，累了就少干点，钱不够花就多干点，真正做到多劳多得，薪水与时间成正比，你愿意做吗？

零工一族的人物画像
其实这并不罕见，就是所谓的零工经济。美国学者黛安娜·马尔卡希在《零工经济》指出：“如果把当前的工作世界看作一把尺子，设想它一头是传统意义上由企业提供的职业阶梯，另一头是失业，那么两头之间范围广，种类多的工作选择便是零工经济。” 零工经济听起来高大上，实际早就在江湖中有了一席之地，咱们身边有的是“打零工人”。
论脑力，有像我一样的自由撰稿人、自由设计师、咨询顾问等；论体力，外卖小哥、快递小哥甚至工地搬砖一族都算打零工人。

随着疫情的肆虐，李克强总理更提出广开灵活就业渠道，更扩大了“打零工人”的帮派人数和江湖地位，“打零工”不再像大家印象中那样，是职业鄙视链的最底层，反而随着大家被996虐多了，慢慢成为一种趋势。麦肯锡全球研究院调查全球6个国家8000人，发现打零工人能占到10%-15%。仅在美国和欧洲的15个国家，就有1.62亿自由职业者。他们根据报告预测，2025年，线上平台将会创造7200万个就业岗位，贡献约2%的全球国内生产总值。事实上，希拉里在演讲时就称，“2016年，在美国，自由职业者的比例已超过了5300万人。”

在中国，抛弃朝九晚五工作的“零工一族”军队也愈加壮大，阿里研究院2017年报告显示，到2036年，中国可能有多达4亿人将成为打零工人。

疫情是极大的助燃剂，由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等单位联合发布的《“清华-58同镇县域劳动力调查”报告》显示，31.7%的群体在疫情后走上了兼职之路。那么，中国的“打零工人”都是什么样呢？数据显示，其中90%以上都是中青年这种壮劳力，同时，女性由于照顾孩子和家庭等原因，参与较多，占比超一半，九成的人学历在本科以下，主要聚集在互联网、生产劳动、技能服务等不需要人员集中参与的领域。许多人可能会疑惑，“打零工人”就意味着饥一顿饱一顿，颠沛流离不稳定吗？实则不然。美国就业人数数据ADP研究院报告显示，“打零工人”也有两大派别，短期派和独立合同派，其中短期派的成员往往年龄较小，学历较低，收入也较低，主要工作形式是根据需要来聘用，有需求就干，没需求就只能等；
而独立合同派则靠技术安身立命，许多公司根据项目来找他们，他们往往混迹职场江湖已久，年龄较大，也受过高等教育。更重要的是，其实每个行业都非常依赖灵活用工，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会饿死，而且灵活用工也不是零散的工作。

独立合同派中有超过一半的人连续12个月为同一家公司工作，可以说，他们就是企业的独立外包员工，薪资也和在职的员工差不多。

零工经济的利与弊
零工一族看起来格外令人羡艳，工作时间自由、地点自由、人际关系自由，除了无法实现财富自由之外，几乎实现了打工人的终极理想。对于企业来说也是如此，可以不用被地域所困，吸纳来自全天下的英雄好汉，还能够避免裁员的痛苦，同时节省银子，实现双赢。然而真的这么美好吗？如果用一个帮派来形容零工一族，那就是丐帮。
人数多，自由，但同时能享受到的福利也少，打零工人无法享受包括社会保险、退休金与失业津贴等福利待遇，并可能随时被驱逐出帮派。更残酷的是，尽管零工一族与企业契约不是那么牢固，但企业的控制度却是高强度的，因为随时的可替换性，零工一族对工作的需求更强烈。
因此他们会被要求有“越来越快”的处理速度，以及要面对老板们“越来越高”的要求和“越来越低”的包容性。

就像前阵子热传的“被困在系统里的外卖小哥”，就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鞭打着，让他再快些，再快些…… 而且一旦削弱了与公司的联系，打零工人就真的是孤军奋战，因为一旦出了任何纰漏，责任都在自己。更遑论晋升了，当工作日益碎片化，零工一族将成为一个个小棋子，点缀在各个项目间。

因此，美国圣约瑟夫学院教授理查德给他们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办公室无产阶级”或“朝不保夕阶级”。

如何保障“打零工人”的权益
前段时间，英国的两名司机将Uber告上法庭，称Uber将他们当作独立的合同工，不给他们提供正常雇佣关系下的员工福利，这种行为不合法，结果他们胜诉了。
这意味着他们不再像以前一样，得不到带薪病假、费用报销、最低工资保护等福利，而是可以享受到正式员工的待遇，包括最低工资、带薪休假和基本工时。此外，法国、美国等Uber司机也各种上诉，加州AB5法律自2020年1月生效，强制要求企业将司机作为正式员工身份，而非独立合同工。

经此一役，可以看出，草根的打零工人也开始正视自己应该享受到的劳动福利。那么，社会又该如何给他们保障呢？零工经济发展已久的美国，早在2000年就通过了《临时工人平等法》，规定零工一族如果在12个月内，工作满1000小时以上，就应该获得与正规军同等的报酬。另外，他们还想给打零工人培训一下，比如加州就业培训中心，每年就能收到7000-8000万美元的培训经费，每年他们需要培训5万名员工，为了确保员工被培训的效果，只有他们入职超过3个月，培训费才能被交给培训机构。欧洲的做法更加全面，但优缺点在实行中也很明显。比如他们会推广个人工作账户，有点像咱们的社保政策，但他们是把员工的社会权益与企业分开，与自己的缴费记录挂钩。
你有几段工作，就会把工作期间的社保计入你的个人账户，这样更方便统计也更方便携带，但问题在于，这个制度并不能要求雇主缴社保，还是会有社保缴费不足的情况。他们还会减少社保与就业之间的关联，也就是说零工一族的社保并不再与收入挂钩，而是与他们的需求相关，社保是由税收来交的，这样看上去很好，但会加大公共财政支出。至于我国，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和字节跳动共同发布的《互联网时代零工经济的发展现状、社会影响及其政策建议》指出，我们需要平台、企业、劳动者三方努力。平台应该利用 AI、大数据等新技术手段和资源，承担好他们的责任。
也可以引入小B企业成为中间商，让他们成为自由职业者的MCN，动员、汇集和管理零工一族，更重要的是，平台需要设立专门的劳动保障资金和业务部门，这样才能保护好零工一族。企业则要构建“4C”型人力资源体系，采取更灵活的用工模式，核心工作用正式的核心员工。
其他临时项目和突发项目，可以雇佣更加灵活地零工一族，但要注意，要做好薪酬体系、福利保障体系和人力发展体系。对于零工一族来说，打铁也要自身硬，要考虑清楚，是选择 1+N 模式还是专职化模式，多维度提升个人技能，也要选好渠道，让自己的收入更加稳定。如果零工一族的福利能够得到保障，你愿意试一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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