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月，依旧很难

烹饪发烧友

　　11月23日。

　　北京大兴的冬夜里，一个女孩在网约车上崩溃大哭。

　　那天，她深夜下班。

　　不料到了半路，却接到公司的电话。

　　对方要求她返回去加班，虽心有怨言，也只能低头认了。

　　她悻悻然地说了句：

　　“师傅，麻烦你前面掉头，然后回原来那个地方吧。”

　　

　　随后，车内却传出一声声抽泣。

　　司机问：“怎么了姑娘，没事儿吧。”

　　或许正是这一句陌生人的问候，戳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一边哭，一边抱怨着：

　　“我都加班半个多月了。我今天过生日，好不容易下班早点，他们又叫我回去。”

　　

　　“就只有银行给我发了个信息，祝我生日快乐。”

　　司机措手不及，安慰道：“天哪，这也是够不容易的。”

　　“没事儿，没事儿，别哭了，我祝你生日快乐。”

　　

　　女孩哭了一路，到达公司门口后，才抹干了眼泪，对司机大哥道了声：“谢谢。”

　　这段对话，被行车记录仪录了下来。

　　有网友骂女孩矫情，有网友说女孩娇生惯养。

　　但更多人都是感慨着那句：

　　“成年人的生活里，从没有容易二字。”

　　

　　就像最近，在宁波受到关注的那位快递员父亲。

　　他叫杨可军，今年41岁，是一名同城配送员。

　　在他的电动自行车前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塑料筐。

　　但里面装的不是配送的货物，而是他仅有2岁的女儿安安。

　　

　　杨可军的妻子，在女儿出生一个半月时，精神上便出了问题。

　　家里没人照顾孩子。

　　迫于无奈，他唯有带上安安外出讨生活。

　　一开始，他在厂里上班。

　　但带着女儿不好干活，又换了份外卖员的工作。

　　可送外卖得快，这无疑又是件麻烦事。

　　后来，他便干起了同城配送。

　　只接远单，收入高，也不用频繁挪动女儿。

　　

　　可辛苦也是必然的。

　　早上10点，他带着女儿出门。

　　凌晨三四点才能回到家。

　　因为担心女儿的安全，他骑车不敢快，也总害怕颠。

　　每隔两三个小时，他就要给女儿换尿不湿。

　　下雨了，把能盖的都留给孩子。

　　自己却被风吹，被雨淋。

　　偶尔时间充足，杨可军还会带女儿去路边坐个摇摇马。

　　“虽然辛苦点，但能挣钱，唯一内疚的，就是让女儿跟着我吃苦了。”

　　

　　说这话时，杨可军眼里不禁闪过泪花。

　　谁不愿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有温暖的家呢。

　　可生活面前，无可奈何太多，称心如意太少。

　　很多人都在为一个“钱”字，活得慌慌张张，匆匆忙忙。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工地水鬼”？

　　这个职业，有几个象征性的标签。

　　“拿命换钱”、“上得来两万一小时、上不来两百万一小时”、“活祭”......

　　如果再说得直接点，就是“潜水员”。

　　可与一般“潜水员”不同的是，他们潜的地方很特殊。

　　可能是浑浊的泥浆里。可能臭气熏天的污水道里。

　　

　　总之，包围他们的是幽闭的空间，能见度极低，且存在着巨大的生命危险。

　　李自举，一名来自山东的“工地水鬼”。

　　他下过最深的水域，是67米。

　　工地上的老板，常会请他们下泥浆里去捡钻头。

　　工程钻头很贵，一个价值近几十万。

　　对工地老板来说，请“水鬼”来就再适合不过了。

　　他们的工作危险，但装备简陋。

　　一个对讲机，夹带一个氧气瓶，还有一身近五十斤的潜水服。

　　一下去，深不见底，四周都是黑压压一片。

　　幸运的“水鬼”，靠感觉顺利摸到钻头。

　　不幸的“水鬼”，遇上塌孔，几乎再无生还的可能。

　　

　　就像李自举说得那样：“不出事没事，一出事就没有小事儿。”

　　由于“工地水鬼”风险系数太高，连保险公司都不卖给他们保险。

　　在工地上，也常常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一名身着潜水服的男子，躺在地上，身边的人不停哭丧。”

　　澎湃新闻采访过一个才27岁的年轻“水鬼”。

　　他觉得“工地水鬼”挣钱多。

　　后来，干了5年后，他便转行了。

　　“早期设备不好，也不会经常更新，出事的同事很多。”

　　“起初队里有20多个人，后来十几个都出了事。”

　　“气体爆炸”、“工地停电”、“钻井塌方”......

　　

　　有人说，“工地水鬼”把钱看得重。

　　干这行的人，对这种说法都很不屑。

　　“我拿命换来的钱，我当然看得重啊。”

　　而除了工地，城市污水道，也是他们工作的地方。

　　

　　那里，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脏和臭。

　　李自举曾在下水道里见过长成形的流产婴儿。

　　下十次下水道，有七次，他是顶着卫生巾上来的。

　　

　　因为味道大，回家后孩子还不准他进屋。

　　可对他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能挣上很满意的工资，能给家人过上好的生活。

　　“老婆孩子想要啥，我能买得起，父母看病，我也有钱。”

　　

　　或许，这正是网上流行的那句——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

　　偏这碎银可解世间惆怅。

　　可保父母安康。

　　可护幼子成长。”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那个在网络上走红的贵阳“背猪汉”。

　　每天早上，他大概背30多头猪。

　　算下来，将近上万斤重。

　　

　　从宰割厂背到菜市场的摊位。

　　距离不远，可一趟也就挣15-20块钱。

　　15年来，他用自己瘦小的身材，背起了整个家，也背起了负重前行的生活。

　　

　　知乎上，曾经有人提问：“生活真的苦吗？”

　　底下的高赞评论是——

　　“苦啊，众生皆苦。”

　　住高楼的人，会深夜痛哭。

　　在低谷的人，也会无声崩溃。

　　之前，就有一个视频非常火。

　　一个中年男人，刚从矿下上来，却看到自己妻子带着儿子来看他了。

　　

　　他的媳妇看着满身脏兮兮的丈夫，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冲上去紧紧抱着他，却被丈夫推开。

　　“我身上脏死了，别弄脏你衣服了。”

　　那是她带着孩子第一次去看丈夫工作的样子。

　　“原来他工作，比他回家说的那些，要辛苦得多了。”

　　

　　可因为不想家人担心，他选择一切苦楚都往肚里吞。

　　因为他明白，这就是生活。

　　

　　越长大，越发现，成年人的眼泪其实最不值钱。

　　偏偏，在生活中，成年人是哭得最多的。

　　前几天，有位女子在广州地铁站跪地而哭。

　　嘴里频繁大喊着：“为什么。”

　　

　　没人知道她怎么了。

　　但如果不是遇见了难以承受的变故，又怎会让自己如此失了体面呢？

　　还有那个突然得知自己亲人双双患癌的女人。

　　在地铁站里，她哭至痉挛。

　　哭到绝望时，她嘴里念叨着：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有那个默默蹲在地铁里流泪的大叔。

　　放下电话的他，一时之间情绪崩溃，眼泪便倾涌而出。

　　

　　网上有句话说：

　　“我看到很多的成年人站在路中间，就那样站着哭。

　　身后没有灯火，身前白雾茫茫。”

　　我想，这便是最真实的人间吧。

　　我们无法后退，哪怕前途渺茫，依然被推着前行。

　　

　　前路可能有沙砾、有荆棘。

　　但请什么都别管的去走吧，哪怕会摔得遍体鳞伤。

　　可摔过后，要相信，你一定会迎来成长，迎来阳光。

　　生活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你吃的苦，别人也在经受着。

　　他享受的甜，总有一天也会轮到你。

　　如若你正处于低谷，别去一味羡慕住在高楼里的人。

　　好好去经营自己的生活。

　　积极地，乐观地，充满能量地在生命的寒冬里，迎接大雪纷飞。

　　静待冬日里的暖阳。

　　就像《银魂》中的那句台词——

　　现在是黎明前，黎明前是最黑暗的，不过千万别闭眼，因为不敢直视黑暗的人，也看不到明天的第一缕光。

　　最后给自己，也给他人一份鼓励，一份希望，一份勇气。

　　生活再苦，也记得说声：

　　“打工人，加油啊！”